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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夏萍:过年

点击上方关注我们过年裴夏萍小时候对过年充满了期待,总觉得可以满足自己很多很多……我们家乡的腊月27是年根的最后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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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
裴夏萍
小时候对过年充满了期待,总觉得可以满足自己很多很多……
我们家乡的腊月27是年根的最后一个集市,可谓人山人海,比肩接踵,外来的小商贩们早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摊位,应有尽有的商品完全覆盖了整个集市:琳琅满目的衣服、五花八门的日用品、各式各样的糖果、色彩斑斓的年画、肥瘦相间的大肉……买卖双方的砍价声,大人嚷嚷孩子的呵斥声,孩子的吵闹声、哭声,喇叭喊出的“错过了就再等一年”的广告声,还有各家商铺播放的流行音乐……种种声音交错在一起,几乎可以掀翻整条街。母亲拉着我们姊妹几个到集市上去挑新衣服,淘年货,而我们也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一趟又一趟的充当她的搬运工,一年又一年。
除夕下午母亲都会收起晾衣绳上洗干净的旧衣服,仔细叠起来,整理房前屋后,清扫院子。我们姊妹几个则踩着小板凳给大门贴上门神和对联,再挂上一条松柏枝,满满的成就感溢于言表。
夜幕降临时分,鞭炮充斥着整片天空,在噼里啪啦中欲捻碎世间所有的疾苦,我傻傻仰望着满天升起的烟花许下新的愿望。吃完年夜饭后,我们姊妹几个都会兴高采烈地拿出自己的新衣服试穿,相互询问大家是否好看,同时也在母亲的指导下寻找并解决各种小问题,比如裤子的扣眼没开,或者衣扣的松动,腋下的线缝,又或者多余的线头等等,母亲总说,新年头几天是不能动用剪刀和针线的,很不吉利,经过这一番质检后就收拾好各自的新衣新鞋,以备明天大年初一的出门。
晚上8点钟,我们一家人挤在炕上,围坐在黑白电视机前,磕着瓜子,等待春晚开幕。相互调侃的同时也不落下对节目的妄自评论,大姐最是钟爱文艺,也属她看得最入迷,每次都当大家一一入睡后独留她一人坚守到春晚落幕。等到第二天睁开眼时,她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那些我们错过的小品和相声。
大年初一早早拜完天神就去拜见长辈,这时候少不了要磕头和领红包。供桌上端正的摆放着已故爷爷的照片,地上铺着干净的席子或坐垫,以免我们这些小辈们的新裤粘上尘土。每年叔叔总是说“不用磕,磕啥呢,我和你亲妈(婶子)还年轻着呢。”不用看都知道是冲着我二姐说,在父辈眼里她是姐妹几个中最讨喜的孩子。三个响头过后便起身领上一份压岁钱,从亲妈手上的盘子里抓把花生或几颗糖,塞进口袋,一行人就拜别了他们。
中午也最热闹了,想想新衣服口袋里揣着的新新的钱,我就得意的笑。拉上小伙伴们一起去撒欢子玩,蹦蹦床上、秋千上、小卖部里,都有我们穿梭的身影,看着大家吹出的一串串泡泡后面嘟嘟的嘴巴,别提有多开心了。大路上伴随着啪啪啪的甩炮声而弥漫的烟雾里,捂着耳朵的我才是最帅的妹子,最欣喜的事莫过于可以去买那些平日里的奢侈品。可这一切潇洒的背后,指定是要付出代价的,轻者一顿臭骂,重者一顿胖揍,此时不用看不用听更不用想,那主角必须得是我啊。
要是碰巧遇上下雪就更完美了,我们一起堆雪人,在小巷子里滑冰,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倒撞到雪人就遭透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脚下散落的一块块雪疙瘩哭笑不得,这种情况下必须打雪仗,谁认怂谁可就是孬种。
晚上,母亲偶尔会陪我们搓会麻将,即使三缺一,大姐也从来不搭把手,她对此真的是毫无兴趣可言,我们三个人玩起来也有滋有味,倘若运气再好点,还可以赢上二姐几块钱。
这一天下来,可以说过年的激情已消耗大半,余下的热情无非是去舅舅家做客了,这对于记吃不记打的我来说,可是今年最后一次肆意横行的机会了,因为出门在外,母亲她还是会留我几分“脸面”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便是一大堆的寒假作业和巷子里横行的“小泼猴们”,各个要上房揭瓦的节奏,直到过了元宵节,被关进了校园,整个村庄似乎才得以小憩。
直至后来这些年,我步入社会,彻底扛起生活的重担,也依旧怀念儿时的过年,更是对新年充满了期待,打心底认为,过年就是生活给我的一个台阶,让我拥有一个可以焚烧曾经的机会,甚至还可以拥抱一个全新的自己。
作者简介
裴夏萍,笔名:予尘,山西万荣人。80后文学爱好者,现自营养殖场。对自己而言,最美的时刻莫过于畅游在文学的海洋里,濯洗心灵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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