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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连载】花甲孽缘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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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染放下碗筷,立即赶过去,十五分钟的路程。芬晓染是认识的,新来的。她提着一个大包,看晓染过来了,说洗手间在哪儿?不好意思很急。晓染说我带你去商场洗手间。在洗手间,晓染刚进一个格,一个女人冲进来,可能二十七八岁,长相看出来了,是院长的女儿。她揪住晓染的头发,狠扇她一巴掌,压低声音说,不许叫,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,这么老了还要生小孩,来香港生也是违法的,分分钟警察就可以来抓你。女人要用脚踢晓染的肚子,她立即本能的反应过来扭转身,她踢到晓染的后背,拳脚相加,死命的踢。你这贱人,他一个老头子你也要跟他混,你要钱是吧,要钱你还要小孩,你是不是想死?我们要搞死你容易,我老公就是警察你知道吧?
晓染不敢叫不敢哭,她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像院长的女人,眼泪终于一滴滴的无声的流出来。她能说什么呢?说她是真爱老头子的吗?我求你让我把这个小孩生下来。不可能,这个小孩必须死,或者你们一起死,真是不要脸,这个世界真是什么样无耻的人都有。院长女儿又扇了她一个耳光,孩子死胎出来我就放了你,你还可以活着,并且给你一大笔钱,50万,够你和你儿子回内地生活了,否则你们两个一起死,你舍得你大儿子吗?这是药,现在吃!
晓染看着她的愤怒,开始哭,一直一直的低声哭泣,鼻涕眼泪一直的流,眼睛花成一片。可是我不能让他死,你也不能。不能啊,我不吃药,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吃的……
外面有人敲门,也许有人发现了什么,晓染急忙冲出来,跑到人多的地方,拐弯不见了。院长女儿萍靠在墙上,手上拿着药。她并不知道晓染住在哪儿,芬也不知道,不好找晓染了。
晓染惊慌失措的跑回住处,关上门,任凭中介在外面敲门追问。她紧紧的护着肚子,儿子,李隐,无论如何你要好好的,你还有哥哥。。。她感觉下身湿了,啊?
她开门,救我,救我……
中介急忙扶起她,孕妇怎么能跑呢?我们下楼去医院,坚持一下啊,去急诊……
肚子疼,一阵又一阵……当然要坚持。她们打的到沙田威尔斯亲王医院,马上到急诊挂号交钱。
躺下来在急诊室的移动床上了,晓染的一颗心终于定下来,她微笑了,她觉得孩子不会死了,谁也让他死不了了,想到这里,她又哭了。
她清醒得很,医生护士问她什么她都愉快的回答。她是内地人,她在香港打算买些小孩用品,没想到突然动了胎气,只好来香港急诊了。这是中介之前教她说的话。警察也来了,问她话,拿证件……
医务人员给她做各种检查和登记,然后她被推到产科。
疼痛一阵强过一阵,对于清洁工来说,这肉体的疼实在不算什么,心痛才是真正杀死人的痛啊!已是情人身份的晓染,时时忘不了她的好多年的真正身份清洁工。护士在问她填资料的一个问题是职业,她笑着答在医院上班,问职业,护士强调,她想了又想,说清洁工吗?不,她答院长。护士又问一遍,以为她没听懂,的确这护士的普通话说得很差,这护士让医生再问一遍,医生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,晓染大声回答说自己是医院院长。她知道这会儿的她是反常的,可是这种感觉真是非常好,原来精神病人都是非常快乐的,她借着肚子的巨裂疼痛,回归到一种自己都不自知的狂妄和自大,这在她真实的人生中从未拥有过……
疼你就吸这个笑气……有人在跟她说。在产床上的她的确疼得恍恍忽忽了,疼得要死狠狠的吸一口笑气,是飘飘欲仙了,像是醉了。她尝试大声的说话,尝试睁开眼睛,卑微的生命此刻高贵的躺在香港医院的产房里吸着笑气,一群医生护士围着她,这是真实的啊。。。她听见有人问她你的手机号码多少?在疼痛的间隙,她大声说自己的号码。她又听见女声说不要大陆号码,要香港号码。她回答我没有,院长有。院长是谁?院长是你?在这问和答之间像隔着巨大的时空和虚幻,因为疼痛和笑气麻醉的互相影响下。
晓染是醉过酒的,很多年以前,离婚那天。她是喝到了送死的地步,当时她是死了的心都有了的。完全的醉了却好像也是完全的清醒,她说出她所有不敢说的糊话和醉话,完全自由了。人在临死阶段是自由和原生态的。
此刻多么像完全喝醉了。她想把她所有的秘密都痛快的说出来,要骄傲和自大一把,要成功一回,管它什么羞耻,管它什么道德,管它什么不要脸,她是真的疯了还是真的爱了呢?
她说她的男人是院长,一个好大医院的院长,他名牌大学毕业,很有能力的,他是我儿子李隐的爸爸……
她滔滔不绝地说话,大声说。她听见有人说那你为什么来我们医院生呢?你去孩子爸爸的医院生就好了。
她笑,是啊,是啊……
疼痛又涌过来,她又猛吸笑气,疼痛的身体好像是别人的,她又醉过去了。
笑气真是好东西,晓染上瘾了,像不像吸毒?难道是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虚荣还是一切实在吗?好似完全不在人间,又好似就是在人间高高自立,拥有完整的尊严,这尊严是人生最高的追求啊!
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,也的确是这样,据说生孩子21根骨头同时断裂,全部断了,身上的骨头全粉碎了,一起成了骨灰……
在产房,医生护士们看到的是这个女人拼了命的吸笑气,一呼一吸之间几乎没有停顿了,这样完全麻醉状态,是难使用上足夠的力气的,已经开七指了,孩子很大,头也大,必须使劲。
一个女人拿走了晓染的笑气,晓染很快就感觉到了,疼痛扑过来,无可阻拦。晓染本来握着笑气的手空了,这只手到处找,好像独立成一个器官,上下左右的发抖的摸着,急促的要抓住那尤物笑气……嘴巴跟着焦急,笑气呢?笑气呢?
不要说话了,使劲,要使上劲,不能乱使劲,专心生孩子。医生在说话。
她仿佛从梦中醒来,此时此刻她是在生孩子呀,她以为她在干什么呢?孩子还没生出来呀?我以为生了呢!她说。
是的,不说话专心生孩子,不说话专心生孩子……她在喃喃自语,她完全听医生的指挥,手拉住产床上面的拉环,屁股再向下一点,用力再用力……
呼,呼,呼……呼气,使劲。。现在不要使劲,不要乱使劲……呼,呼,呼,呼……她听到了一群女人大合唱一样的说这个呼字,呼呼,呼,呼……她努力努力的呼,感觉到下身像一个小小的出口,要挤出一个大大的孩子……
她觉得她不行了,快要死了,她承受不了了。啊,妈妈,我的妈妈,我的妈妈呀……我的妈妈叫郝梨花,她叫郝梨花……妈妈呀……
一股洪流冲出来,小孩被医生拉出来,一股暖流的水混着血全部冲出来了吧,那么多女人们忙碌着……
她慢慢睁开眼睛,如释负重,她以为她不行了她要死了她到底限了,这个时候孩子生出来了,他来到人间……
一个女人拍打他哭了,女人抱他来她身边,是男孩,8斤8两,屁股上有个胎记。
儿子,我的儿子,他是儿子对吗?是儿子不是女儿?那女人又把他抱到她眼前,看清楚了是男孩。她努力的睁大眼睛,从混沌中要清晰的一个重点,男孩的小鸡鸡,雄伟的在那里……
呵呵呵……她大声的笑着,大声的说话,男孩就好,你爸爸会很喜欢你的……他的人生终于有了后续,李隐,你好命啊!男孩多好……
人生这么敞开的自由自在的说话多好啊!我真是喜欢香港的自由……
她发表着自己的感慨。像不像一个一直缩着头的乌龟,今时今日,终于完整的伸出头,在蓝天之下,天地好宽广……
李隐有多丑呢?比外星人马云要更外星人,完全像那个糟老头院長,短而塌的大鼻子,细小的眼,厚嘴唇,没头发,耳朵却像晓染,短小没耳垂,她突然想到庙街那算命的老女人说这样的耳朵没福气,还真有点道理,院长的耳垂又长又有肉,这点他为什么不像爸爸呢?
晓染只是仔细的看了儿子一会儿,儿子就被推到观察室了,姑娘说他可能吸胎粪了,让儿科医生看看。在香港,护士都叫姑娘。啊?孩子的问题严重吗?不严重,应该是常见问题,医生看了才知道。
她有点惴惴不安。她想起打电话给院长。但是头很晕,想睡觉,她很快沉沉的睡过去了。
院长的家里阴风暴雨,老头子面对全家的质问,哭泣,吵闹……无言无语,包公脸一样的黑和严肃。这时中介的电话打来了,他调成静音,空气里到处都是振动。
六十多岁的男人也不是老人,当他知道有了一个稚子后,竟生黑发,返老还童了。这是强烈的心理暗示,你是一个能创造新生命的人,这种新又与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结合在一起,令他容光焕发,不管他的脸多黑,朝气挡不住。
老太太哭得倒在床上,她觉得已经没有颜面活在社会。她对他的花心早已有抗体了,可是面对他老年得子,她像被人剁了千万刀,众目睽睽之下啊!或者她的内心,如果所有人都不知道,她也可以假装不知道。
母凭子贵。晓染的身份不断的变化。糟老头来到香港他们租住的小屋,如皇上降临,墙壁都闪出金光,晓染笑得合不拢嘴,梦里都闪着光辉。
老头子身手矫健,他抱着儿子,像抱着活佛,活佛也是金闪闪的。晓染一直头晕晕的,常常怀疑现在的生活是真是假。
长发及腰的晓染,打算去烫发染发,情人要有情人的样子,像个佣人,自己亦会看不起自己。老头子坚决制止,孩子两岁之前不可以染发烫发。
老头子在孩子出生第二天就找来专业的通乳师,纯母乳喂养。乳房总是满满的,诱人的,而从前是干瘪的下垂的。院长喜欢摸着她入睡,他说好像回到了童年,与儿子共度新生。
老头子一周两天留在香港,全天侯的抱着儿子,话语不停,说着原始的家乡话,那个表情神态也像个孩子。
晓染坐月子,老头子从他的老家调来一个亲戚照顾,四十多岁,还是个护士长。做惯了家务,停下来还真不习惯,天天躺在床上还真不舒服。
晓染又摆弄起她的花花草草,让老头子带过来一些种子,几只大花盆,洒下去,不久就出来了各种各样的小芽儿。长得最旺的是红薯叶,种下几个小红薯,一周后就长起来了,绿绿的阔叶挤挤的,欢闹着,惹人欢喜。
还是像梦,这生活,这孩子,这香港。晓染从不跟人说她在香港,从不说她生孩子的事,封闭着,这五彩缤纷的泡沫,一点就破,哪敢张扬呢?即使敢说,可能人家也不信,疯了吧,做梦吧!
晓染给儿子超发微信,传照片都是她的花草,从没有小儿子,尽管手机里大量的李隐的照片。她给超在香港买了名牌鞋八双,码数一个个增大,名牌运动服4套,藏在床底下,她忘了鞋子也有保质期,衣服会过时。过去买不起的,现在一点点的买好,藏起来。
和谐,院长是深深懂得和谐之道的。
青春期的超,不久就由愤青转为平青。
院长拍着他的肩膀,孩子,我理解你,我们都是男人,我也是由你这么小长大的,你的心理我知道一些,虽然时代不同,经历不同。
你称呼我什么都行,只要不叫我小狗狗小猫猫什么的。如果叫我干爸,我也是真高兴。
有个弟弟好啊,以后指挥他命令他怎么使唤他都行。
你妈妈,为你含辛茹苦这么多年,我会帮她做个人生规划。
……
只是我们做人都要有个底限,你们是我的另一个面,不可以见光的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,保密细微。否则后果是可怕的致命的。
上一章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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