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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阴 || 致敬——婆婆纳(文:吕凯)

致敬——婆婆纳文/吕凯写下这个题目,很长时间却无从下笔。这是我今天看见这种小花后的困惑。除了惊异于它的蓬勃与旺…

致敬——婆婆纳
文/吕凯
写下这个题目,很长时间却无从下笔。这是我今天看见这种小花后的困惑。除了惊异于它的蓬勃与旺盛,我几乎对它一无所知。还好有度娘,现先照录于后:
婆婆纳(拉丁文名:Veronica didyma Tenore ):一年至二年生草本植物,有短柔毛。有蓝、白、粉三种颜色。茎自基部分枝,下部匍匐地面。三角状圆形或近圆形的叶子在茎下部对生,上部互生,边缘有圆齿。早春开紫红色小花,单生于苞腋。果期3-5月。喜光,耐半阴,忌冬季湿涝。对水肥条件要求不高,但喜肥沃、湿润、深厚的土壤。4月上旬开始生长,花期6月~9月,10月底枯萎,生长适温15~25℃。功能主治:凉血止血,理气止痛。用于吐血,疝气,睾丸炎,白带。主要成份为:阿魏酸、3-O-乙酰齐墩果酸、3,4-二甲基桂皮酸、胡萝卜苷、β-谷甾醇、甘露醇等。中国各地普遍野生;欧洲及亚洲温带、亚热带地区均有分布。
(遗憾的是,我并不知道它的中文名,甚或俗名。因而内心里有一丝莫名的自责。)
看到了吧?它是一种植物,一种草本植物。老实说,在大千世界里,这种植物屑小得“不堪入目”,尽管它一直就静悄悄地生长在田间地头,生长在我们身边的墙角树下。但是,无论日月怎么流转,对它们而言,我们这些素来以仰观高大上事物的人类常常对其熟视无睹。
注意它是一种机缘,俯察它则是一种契合,惊异它的存在更是对倨傲的挑战。
3月13日,是一个春光温和的天气。我与友人西去途径一个村子时,他忽然若有所思,说二十多年前,他在县文化馆工作期间,遇到一个曾极有文学天赋的农村女孩(和他有些亲缘关系),经常将她创作的小说稿拿来让他看。他真的欣赏这女孩的文笔,还有她超脱的才思。很显然——这女孩刚从中学毕业回到农村——她清楚地知道,农村这块天地对她是没有一点“作为”的,她想跳出农门,又没有一点办法。因此,她天真地以为,写作才是她唯一的出路!他同情她,也曾帮她推荐过稿子。除此而外便无能为力了。…… 后来,这女孩如千千万万个企图与命运抗争而最终头破血流的底层姐妹般,向命运缴械了……成了人妻,成了人母,最终融入到千千万万个“农妇”的队列中 …… 最后他说,那女孩后来就嫁到这个村子,只是几十年并无来往。我便鼓动:今天何不去看看她?友人颇有顾虑,但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。于是,我们的车子便向这个村子驶去。
乡下的路好打听,我们几乎没费周折就找到了她的家。不巧的是她并不在家,迎接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中学生模样的女娃。问明情况后,女娃便告诉我们,她妈去地里作务苹果树,随后打电话告诉她妈让她回来,并为我们倒茶 。这是一个长相白净、表达清楚的女娃,最显著的特点是,眼睫毛又黑又长,因而给人的感觉是,眼睛像黑亮的宝石,真的。我们婉谢了女娃的热情,退到大门外等待主人。
这是一家坐东向西的农家小院,三间门房一砖到顶,上房则是二层楼房,前后皆白瓷砖贴面,甚是宽敞整洁。凭心而论,如此居家,何须他求?庄院紧南墙基以外,便是田园果树。想想三月伊始,梨花闹白,苹果泛红,直至佳果满枝…… 豈不醉煞人也!陶潜的“桃李罗堂前,榆柳荫后椽”之景不过尔尔!
“这女娃像她妈。一看眼睛就是!”友人低声对我说。
只几步,我们便走入苹果园。果树大小不一,此时叶未发芽,花未萌蕾,无甚景致。然而,当我们将目光一齐投向树下时,几乎又同时惊呼了起来!——尽管树枝光秃秃的,但树下的地面,却被厚厚的柔草覆盖得不留一丝缝隙!整个果园呈现出一片汪汪的油绿!更让人惊异的是,在这片翠生生的柔弱的小草上面,开满了一片白花花、蓝荧荧的小花!像碧海上激荡的无数的浪花。只是,这些如米粒般大小的花朵真的又别于浪花,每到生命轮回之际,它一定会像所有花儿一样,孕育出种籽来的,因为它是有生命的物种!生命是平等的,高低贵贱都是生命以外的偏见。它叫什么?我们互相询问着,但谁都叫不出它的名字。正如我们看到的绝大多数野花闲草,它陪伴着你,你依赖着它,走过三生三世未必能叫出它的名字!
也许我们过于世故了,在亘古的演进过程中,不知是视力褪化还是智力褪化了,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太阳、月亮,而并不顾及那浩如烟海的繁星;也许我们会固执地认为,牡丹、红梅才配得起人类的赞誉,而那些寻常的毛缨、地丁花,还有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小花小草,理所当然的应该遭遇冷淡、唾弃?
小草小花一定不会这么认为,婆婆纳也一定不会这么认为。他们没有奢望,也没有喜怒。它们不在乎人类的仰俯,它们只需要阳光雨露。不然,为什么它们在遭到一遍又一遍的犁耙火烧,仍旧顽强地“春风吹又生”呢?
不大一会儿,一家人回来了。她和丈夫、公公认出了友人,并热情地邀我们进屋。我们的话先从地里的星星草(姑且名之)说起,所有在场的大人们都不知其名。最后还是那女娃告诉说叫——“P0 P0 Na”(姑且代之,后来才于百度中予以定名 )。交谈中,我们知道了这女人有一男一女,男孩正在咸阳某校读书,女娃已大学毕业,在省城一技校任教,目前因冠状病毒疫情未去上班。
我注视到那个对文学曾激情满满的女人,在风雨的磨砺下已然成了一个标本的农妇了。问她还写不写小说,她笑了笑说:“不写了。”神情中透出不尽的无奈,但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。
不写了也好。我想告诉她,指望文学活命是十分不现实的。但我只说出了前一句。
后来,我们挣脱了一家人的挽留,又继续西行。我对友人说:“所幸的是一双儿女争气,丈夫勤快,公公也善良,多少对这女人也是一种慰藉。”友人总结道:“这女人以前也许只想成为儿女一样的结果。她的梦没有实现,儿女们替她圆了。”也只能这么说了。但此梦非彼梦呵!我又想起了婆婆纳……
配图 | 吕凯
编辑| 虫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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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
吕凯,陕西乾县城关街道办黑豹峪村人。省、市、县作协会员, 先后从事过教育、新闻宣传 和交通管理工作,业余时间喜欢文学。

●小说||冬韵(上)(文:吕凯)
●小说||冬韵(下)(文:吕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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